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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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任務結算直接頂替了任務欄，獎勵如下:
【必選任務完成，獲得基礎積分3000目；可選任務全部完成，獲得進階積分4000目；蘿蔔經驗增加3420；自由屬性點五點；鐵寶箱一個。】
看完自己的獎勵，不出所料小白升了一級，現在已經是九級了。再看著新多出來的五個自由屬性點，蕭橙琢磨著該往哪加。
卻不妨衛子城的聲音突然響起，蕭橙從思緒裏中脫離出來，發現他們重新回到了游戲副本入口的塔樓處。
“流光升到十級後，我就不能進一層的副本了。”衛子城說，“我建議你盡快讓小白升到十級。”
衛子城停頓了一會，這期間一直看著流光，幾分鐘後，他略帶一絲苦笑地說：“不只是你，隊伍裏的其他人最好都能快點升級，不管是人還是蘿蔔，積分和蘿蔔等級都很有用。流光升到十級後，我能和它建立只有兩方的交流通道，現在我們的對話全是語言，十分流暢毫無障礙。”
看到蕭橙刻意表露出來的驚訝，衛子城承認道：“這些都是流光讓我說的，它說現在時間很緊迫，沒有多少時間讓我們慢慢升級通關游戲副本，蘿蔔小鎮太舒適了，會讓我們變得懶散。”
“所以……”蕭橙給他遞了個臺階。
“所以我需要你們快點把級數升上來，這座塔一共有四層樓，除了第一層可以單個人，其他層都只能以隊伍名義進入。”衛子城停頓幾秒，接著說道：“我又是隊長，不能選擇脫離隊伍重新組隊，所以想要盡快進入二樓，只能讓我們所有人的蘿蔔都升到十級。”
“蘿蔔等級升入十級，你就不能進入第一層副本了？”蕭橙加重了“你”的讀音。
衛子城一時錯愕，他看向流光，幾秒後朝蕭橙點點頭，道：“可以是可以，就是流光全程不能頂用了，它會被封存所有能力。”
“流光聽得懂我的話？”
“所有蘿蔔都能聽懂我們所有人的話。”衛子城的視線在小白身上打了個轉。
“唔，這樣啊。”這點蕭橙倒是沒想到，她想了想，說：“那也不用太急了，流光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嗎？就是必須通關完所有游戲副本的時間。”
衛子城看向流光，轉述道：“最多一年，一年後如果沒有蘿蔔能升到六十級，也就是滿級，我們也永遠不能覆活。”
“流光想讓我們所有人都快點進入副本，快點升級？”
“是。”
“它不會想讓我們今天一天都把時間耗在這上面吧？”蕭橙把小白拿出來，戳戳它的臉，說：“一天八小時的睡眠是必須的，蘿蔔們也都需要休息，我們不能把所有時間都放在副本上。”
流光待在衛子城肩上，聽了蕭橙的話後，頭頂的葉子頓時豎起來，又急又怒地瞪著蕭橙。
“流光說沒讓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花在副本上，它只是希望我們不要那麽懶散，就像今天願意跟我一起來副本游戲入口的也只有你一個人。”衛子城一板一眼地轉述，神情無奈：“真沒想到，苦你們能吃，環境一好轉了就懶成這樣，簡直沒腦子！沒腦子！”他模仿了流光的語氣，但神態與說出的話相比卻十分割裂，還對著蕭橙搖頭，表示這不是他說的。
“你當初怎麽就挑了它？”蕭橙沒覺得受到冒犯，只是有些好笑，“倒是適合當蘿蔔群裏的隊長。”
衛子城聳聳肩，沒接這句話。
“你跟他好好說說，我們死前過的都是什麽日子，這些天在森林裏我們過的又是些什麽日子，想必它就能明白為什麽到了這裏的人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覺，第一天裏哪也不去了。”饒是蕭橙性子堅韌且對身外之物沒什麽要求，在森林裏的十七個夜晚也真是令人頭疼。
白天全是數據化的狀態，大家都相當於紙片人，不用洗漱不用解決三急，哪怕需要時刻小心警醒怪物的出現，又要完成三十千米的任務，倒也還好；一旦進了真實世界的夜晚，就會覺得白天經歷的一切都不值一提了——沒有怪物沒有猛獸，沒有三十千米的繁重任務，但卻有真實又習以為常的生理需求，惹人生厭卻不至於崩潰的蚊蟲蛇蟻……
“不說你，我們五個人以前從未上手抓過蛇，那滑膩的觸感……嘖，宋筱雅第一次上手抓的時候差點吐了。沒有電燈沒有暖和的房間，每夜都要有人保持清醒給火堆添柴，第二天精神不濟昏昏欲睡更難受。”蕭橙回憶道，直視流光的眼睛，“今天就讓大家好好休息吧，我們能出來提前探探路，也不代表我們就會把今天一天的時間都花在副本上面。”
她可算是看出來——其實是聞出來的，在流光升到十級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說話的衛子城身上，就一直散發著一種覆雜難言的氣味。好在氣味不算難聞，又很淡，所以蕭橙才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但通過他人散發出來的氣味辨別情緒這點，蕭橙已經熟練到爐火純青，脫離自己思緒的那刻還有點奇怪衛子城的心情怎麽這麽覆雜。現在倒是有點感同身受：有一個你平時當作寵物照顧的家夥，突然有天催促你上進並批評你不夠努力，那心情……覆雜到無話可說了。
“它說理解。”衛子城身上的情緒氣味陡然一消，重回一貫沒什麽心情波動的平靜狀態，甚至還帶了點終於解決了的輕松。
像靜默的土地上陡然拂過一道輕輕的風，霎時的波動過後重回寂靜。
進入蘿蔔世界以來，一直努力避免聞到太多情緒氣味的蕭橙，反而略微有些驚訝的發現，隊伍中所有人發出的情緒氣味都比較淡，也更為平和，她甚至完全不用壓抑自己，可以像“特異功能”還未出現前一樣暢快呼吸。
森林那邊的時間與蘿蔔小鎮不一樣，過橋前那邊時間大概處於下午三點，到達蘿蔔小鎮後反而是將將天亮的早晨。離開前其他人都說要好好休息睡一覺，見打過一個副本也才過了兩小時，現在回去大家也都還沒醒，蕭橙和衛子城便打算把蘿蔔小鎮的其他地方走一遍。
蘿蔔小鎮有個很大的湖泊，在地圖的左半部分，只分配給前十名隊伍的別墅也都分布在這塊，都是臨湖的“湖景房”。從湖泊往蘿蔔小鎮東北方向，有一條河流，中途分成了數十條小河，小河旁是一棟棟高層住宅房，地圖上沒有說明，只能看出這些高樓比湖邊的別墅要高上不少。
一路走來，先是平坦寬闊的黃土大道，兩邊只有空蕩蕩的大棚和茅草搭成的小房間，一簇簇的野草野花點綴分布在不影響行人走路的地方；漸漸的，黃土被鋪著鵝卵石的小道取代，空屋被樹冠長達十幾米的大樹占據，野花野草也沒了，反而多出了各種造型顏色的“小店鋪”。
“契約者你們好啊！”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一個屋頂栽滿了藍色小蘑菇小花的房子裏傳來，“你們要不要來我的小店看看？都是很漂亮的藍色哦！”
“是嘛？”蕭橙說著，幾步走到那棟幾乎全被藍色白色占據的小房子前，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仔細看過一遍裏面的內容。
除了四堵墻和墻上釘著的架子外，只在裏面右側的位置擺著一張長約兩米的木桌，木桌上擺了不少文具店收銀臺會擺著的收納盒，裏面裝有很多小巧精致的物件。
“你進來呀。”木桌後面有一只纖瘦的藍蘿蔔，此時睜大著亮晶晶的雙眼看著門口的兩人。
蕭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用“纖瘦”來形容這只蘿蔔……
既然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蕭橙和衛子城便依次走了進去。
“你們是第一次到蘿蔔小鎮的契約者吧，我從沒見過你們。”藍蘿蔔往頭上戴上一圈花環，笑嘻嘻地說：“你們叫我藍尾鳶，藍色的藍，鳶尾花的尾鳶。”
“不用糾結性別，我們蘿蔔沒有你們人類劃分的性別之分，就叫我藍尾鳶，我喜歡這個名字。”
蕭橙點頭，道：“好，藍尾鳶。”
藍尾鳶揚起笑容，轉頭看著衛子城，淺藍的蘿蔔面孔上竟能看出一絲催促之意。
“藍尾鳶，你好。”衛子城只好跟著念了一遍它的名字。
“嗯！”藍尾鳶此時放在他們兩人身上的視線才像是有了焦點，它仔仔細細地盯著蕭橙看了一會，在蕭橙忍不住要出聲詢問前，說道：“蕭小小？”
“你怎麽知道……”這是蕭橙的小名，她是早產兒，青春期前一直瘦巴巴地跟個豆芽菜一樣，就被身邊的人取了“小小”這個小名。
“因為你念了我的名字呀！”藍尾鳶沒在這個話題上停留，話鋒一轉到了它的生意上來，“我這裏有很適合你的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喏——這一列裏面裝的，你都可以用，試試看就知道它們有什麽效果了。”像是提前感知到了蕭橙的疑問，藍尾鳶笑瞇瞇的讓她試一試。
這是一個分成了三格的收納盒，上高下低，三個格子裏分別放著耳飾、胸針和一小袋一小袋不知道裝了什麽的東西。
蕭橙拿起一個有著覆雜花紋鐫刻圖案的徽章樣式胸針，別在衣服上。
“它——”蕭橙嘴微張，眼微瞪，看向藍尾鳶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震驚。
“這裏面的東西可以隔絕所有能量波動，在高級世界可是很有用的。”藍尾鳶笑嘻嘻地說，“所以它們的價格都不低哦！”
“多少錢？”
“耳釘耳環2000目一副，胸針5000目一個，這些東西——”藍尾鳶從第三格裏拿出一袋小東西，“一袋一千目。”
看到蕭橙猶豫不決，藍尾鳶依舊是歡快不已的聲調，雀躍著說：“我當然是推薦你買胸針啰，雖然貴，但它可以用很久啊，全新的胸針使用期限最少有五百年！”
“耳飾可以用五年到十年不等，這些小東西嘛，用在你身上的話，一顆也就能用三天。”藍尾鳶頭上有七瓣葉子，它伸出兩條葉片，打開了一袋“小東西”，然後往桌上一倒。
看起來有點像是小學學校門口賣的水晶貼紙——貼紙上面蒙了一層透明物質，看起來就閃亮亮的。
“是你的話，貼在臉上效果最好。”藍尾鳶頭頂上的一根葉子無限伸長，把蕭橙身前的胸針取了下來，接著另一根葉子往蕭橙臉上一貼，離開前在蕭橙臉上留下了一朵小小的鳶尾花。
蕭橙在藍尾鳶對著自己舉起的鏡子裏看到了左頰上那朵精致的小鳶尾，她伸手摸了摸，又往衛子城所站的方向靠了靠，最後確定自己的“特異功能”已經被屏蔽了。
因為剛通關一個副本，蕭橙的積分翻了一翻更多，現在足足有一萬多目。
“除了可以隔絕自身發出的能量波動，還能隔絕外界的嗎？”蕭橙對消除或隔絕自己的特異功能沒什麽執念，現在她更關心這些東西是否還有其他的用途。
藍尾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當然！所以我才說它們在高級世界很有用的啊！”
“不過——”藍尾鳶轉而道：“因為你需要它們壓制自己的能量波動，所以我才給出了這些優惠價，不然你們兩人加起來的錢都不夠買這一袋的。”
“只能你買，而且每樣你只能選一個，不能多挑。”說到這裏，藍尾鳶的口氣已經不如之前熱烈，反而多了些公事公辦的冷漠。
蕭橙將臉上的鳶尾花貼取下，面色不改地說：“那我一種選一樣。”
蕭橙把被藍尾鳶放在一旁的徽章胸針和那袋拆了開來的花鈿放到自己身前，在耳飾格裏挑揀一番，最後找到了一對看起來能夾得很牢固又不會不舒服的耳夾。
鳶尾花貼已經被蕭橙放回了袋子裏，現在她把藍色小蘑菇的耳夾袋子打開，分別夾在了左右耳垂上。
效果跟胸針和花鈿一樣，戴上的瞬間，聞到的所有氣味都跟正常人一樣了。蕭橙神情不變，眼底還是多了幾分欣喜——能夠控制住自己的這種能力，對她來說實在是方便很多。
“選好了？”藍尾鳶問道。
蕭橙點頭。
“那就結賬吧——”藍尾鳶拿出一張墨綠色的葉子，在上面寫寫畫畫，添完最後一筆後，她把葉子放到蕭橙面前，“你看看數額有沒有問題，一共八千目。”
葉子上的筆畫蕭橙看不懂，但面板自動幫她翻譯了——既清晰又不會遮蓋住原本字跡的字體浮現在葉子上方，將店鋪店主、商品名稱和售價都標了出來，總共是八千目。
蕭橙收回視線，道：“沒問題。”
“那你念一遍我的名字——”藍尾鳶拉長聲調，“像這樣——藍、尾、鳶。”
蕭橙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尾音落下的瞬間，一圈金色鋼印印在了葉子字跡尾端，金光閃閃的圈裏是一朵金色的鳶尾花圖案。
“好的，這是覆件，你收好。”藍尾鳶在葉子上一拂，就覆制出了一分光澤暗淡幾分的葉子。它把覆制發.票遞給蕭橙，轉頭看向衛子城，重新掛上一副標準笑容——比面對蕭橙的要客套得多。
“衛子城，這裏你能買得起的一件商品，需要你付出所有積分哦，你願意嗎？”說完這句，藍尾鳶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笑嘻嘻地說：“你的答案如果不是願意，這件你現在唯一買得起的東西就會消失，你想好了再回答呀！”
“從你開口算起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回答了。”藍尾鳶伸出兩片葉子撥弄收納盒裏的小物件，慢吞吞地打了個補丁。
所幸衛子城在藍尾鳶問話之後就沒再開口，現在他更是緊閉嘴唇，就怕這只對他格外刁難的蘿蔔會將他隨口的一句話當成了回答。
隊伍聊天面板內——
衛子城：蕭橙，你買到的那些東西價值如何？
蕭橙：我建議你買下，左右你現在的積分也不會超過兩萬，一層副本打個三次就能恢覆。
衛子城：ok,明白了。
這期間蕭橙一直註意著藍尾鳶的神情，不管是衛子城發出第一條消息還是蕭橙開始回覆，藍尾鳶都不像察覺到了什麽的樣子。衛子城低頭沈思的姿態也做的很到位，眼神沒盯著一處一直不放，如果不是同隊隊友，誰也看不出來他正在隊伍頻道裏打字。
“我願意，我願意買下你說的東西。”衛子城擡起頭，直視藍尾鳶的雙眼，肯定道。
“好吧，便宜你了。”藍尾鳶嘟囔著，頭頂側邊的一條葉子伸出，在三面墻上的貨架上都掃了一遍，卷回來了一個只有人類嬰兒拳頭大小般的東西。
“東西在這裏，你現在共有13895目，這件東西的售價就是這麽多。”葉子小心輕放地把那東西放在了櫃臺上，是一個棕色小花盆。
按之前的步驟，藍尾鳶寫出“發.票”，衛子城確認“單據”，最後蓋上金色“鋼印”，藍尾鳶留下原件，把覆制品給了衛子城。
藍尾鳶打了個呵欠，把木質的小花盆往衛子城面前推了推，“收好你的東西，怎麽用拿到手後你就知道了。現在請你們自己出去，我要關店了。”
衛子城手速極快地把小花盆接住，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蕭橙走在衛子城後面，在一只腳邁過門檻後，她突然回過頭，嘴角勾起一抹自然的笑，看著櫃臺後的它道：“多謝，藍尾鳶。”
兩人徹底離開後，藍尾鳶的店門口就被兩扇突然出現的藤門關上了。
小屋內沒了陽光，一片陰涼，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保護光罩，唯一例外的是站在櫃臺後椅子上的藍尾鳶。它勾了勾唇角，帶著笑意地喃喃道：“今天遇見了一個很特別的人類呢，我覺得她很有潛力……”
—
走出藍白小屋後再回頭的兩人，帶著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情發現——藍尾鳶的小店，已經消失了。
蕭橙目前仍然只解鎖了一個儲物格，不過由於她買了五個容量三立方米的背包，儲物格裏倒是可以放下所有能裝進那四個背包裏的東西——一個儲物格能放下十個相同物品，五個背包她背著一個，另外四個放在儲物格裏的背包當中，一個裝著所有雜物，其他三個都是空的。
衛子城的流光，它的儲物空間裏則裝了不少野外生存時保留下的工具用具等等。
現在蕭橙先從儲物格裏取出了一個空的背包，再把剛買到手的三樣東西放進包裏。放進去前蕭橙又仔細檢查過了一遍密封是否完整，藍尾鳶提醒過了，如果密封不完整，它們會消耗使用時長。
等到蕭橙把裝了八千積分的背包收進儲物格，站在一旁的衛子城開口道：“我得到的東西現在只能當花盆用，可以加速作物生長，前提是種的東西不能比花盆大。”
蕭橙看著衛子城手裏的花盆，要是它能種得下的東西，也就只有草本植物才可以了吧，比如韭菜蒜苗什麽的。
“要讓它長大，得用積分養。”衛子城的神色有點扭曲，他艱難地說：“一萬積分可以擴大三平方米，等滿了九百平方米，就能成為一個種植空間。”
種植空間是什麽，不用衛子城再解釋了，蕭橙明白它的價值。
蕭橙算了算這個小花盆最後長成種植空間所需要的積分，也心驚了數秒。
九百平方米，那不就是三百乘以一萬，一共三百萬積分嗎？！如果她沒記錯，覆活的條件之一也不過一百萬積分存款啊！蕭橙甚至重新打開面板，找到系統消息裏的一條信息：覆活條件，積分滿一百萬，蘿蔔等級升至滿級。
幾天前面板進行了一次升級，所有畫外音通知過的消息都會在面板消息欄裏留存，連升級前通知過的消息也不例外。
“它有兩種培養模式。”衛子城近乎擠牙膏一樣地擠出了這句話，就沒了下音。
蕭橙只好開口問道：“哪兩種？”
衛子城撥了撥木質花盆裏的土，“一種就是我個人培養，另一種是全隊人一起的隊伍培養。”
“前者，如果覆活成功前我讓它成功成為種植空間，就能帶回到現實；後者，不能帶回現實，而且如果綁定的全隊人有一個死了，它就會崩得連渣都不剩。”衛子城頓了頓，接著道：“但如果是全隊綁定，它有一個特殊功能。為了保證培養它成長的隊伍中途不會輕易消亡，它每增長一平方米，就能給隊伍每個人增加十點生命值，其實就相當與一萬積分給每個人買來了三個體質屬性點。”
蕭橙靜靜聽著，心裏倒是覺得這筆買賣很劃算——自由屬性點想花積分買都買不到，現在一萬積分可以買到六點，真的很值了。雖說不是自由屬性點，但加在體質上，誰會嫌自己的生命值多呢？如果是加在力量上的屬性點，那願意的也許就只有像衛子城這樣有特殊魔杖或道具的人了。
衛子城不是這點都看不出來的人，他還在猶豫，說明隊伍培養模式還有更重要他還沒提到的地方。
果然，衛子城托著手裏的花盆在掌心轉動，動作隨意，語氣卻像冰渣子一樣能凍死人。
“六個人一起培養的模式，我們六人將會性命相連——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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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結算直接頂替了任務欄，獎勵如下:
【必選任務完成，獲得基礎積分3000目；可選任務全部完成，獲得進階積分4000目；蘿蔔經驗增加3420；自由屬性點五點；鐵寶箱一個。】
看完自己的獎勵，不出所料小白升了一級，現在已經是九級了。再看著新多出來的五個自由屬性點，蕭橙琢磨著該往哪加。
卻不妨衛子城的聲音突然響起，蕭橙從思緒裏中脫離出來，發現他們重新回到了游戲副本入口的塔樓處。
“流光升到十級後，我就不能進一層的副本了。”衛子城說，“我建議你盡快讓小白升到十級。”
衛子城停頓了一會，這期間一直看著流光，幾分鐘後，他略帶一絲苦笑地說：“不只是你，隊伍裏的其他人最好都能快點升級，不管是人還是蘿蔔，積分和蘿蔔等級都很有用。流光升到十級後，我能和它建立只有兩方的交流通道，現在我們的對話全是語言，十分流暢毫無障礙。”
看到蕭橙刻意表露出來的驚訝，衛子城承認道：“這些都是流光讓我說的，它說現在時間很緊迫，沒有多少時間讓我們慢慢升級通關游戲副本，蘿蔔小鎮太舒適了，會讓我們變得懶散。”
“所以……”蕭橙給他遞了個臺階。
“所以我需要你們快點把級數升上來，這座塔一共有四層樓，除了第一層可以單個人，其他層都只能以隊伍名義進入。”衛子城停頓幾秒，接著說道：“我又是隊長，不能選擇脫離隊伍重新組隊，所以想要盡快進入二樓，只能讓我們所有人的蘿蔔都升到十級。”
“蘿蔔等級升入十級，你就不能進入第一層副本了？”蕭橙加重了“你”的讀音。
衛子城一時錯愕，他看向流光，幾秒後朝蕭橙點點頭，道：“可以是可以，就是流光全程不能頂用了，它會被封存所有能力。”
“流光聽得懂我的話？”
“所有蘿蔔都能聽懂我們所有人的話。”衛子城的視線在小白身上打了個轉。
“唔，這樣啊。”這點蕭橙倒是沒想到，她想了想，說：“那也不用太急了，流光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嗎？就是必須通關完所有游戲副本的時間。”
衛子城看向流光，轉述道：“最多一年，一年後如果沒有蘿蔔能升到六十級，也就是滿級，我們也永遠不能覆活。”
“流光想讓我們所有人都快點進入副本，快點升級？”
“是。”
“它不會想讓我們今天一天都把時間耗在這上面吧？”蕭橙把小白拿出來，戳戳它的臉，說：“一天八小時的睡眠是必須的，蘿蔔們也都需要休息，我們不能把所有時間都放在副本上。”
流光待在衛子城肩上，聽了蕭橙的話後，頭頂的葉子頓時豎起來，又急又怒地瞪著蕭橙。
“流光說沒讓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花在副本上，它只是希望我們不要那麽懶散，就像今天願意跟我一起來副本游戲入口的也只有你一個人。”衛子城一板一眼地轉述，神情無奈：“真沒想到，苦你們能吃，環境一好轉了就懶成這樣，簡直沒腦子！沒腦子！”他模仿了流光的語氣，但神態與說出的話相比卻十分割裂，還對著蕭橙搖頭，表示這不是他說的。
“你當初怎麽就挑了它？”蕭橙沒覺得受到冒犯，只是有些好笑，“倒是適合當蘿蔔群裏的隊長。”
衛子城聳聳肩，沒接這句話。
“你跟他好好說說，我們死前過的都是什麽日子，這些天在森林裏我們過的又是些什麽日子，想必它就能明白為什麽到了這裏的人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一覺，第一天裏哪也不去了。”饒是蕭橙性子堅韌且對身外之物沒什麽要求，在森林裏的十七個夜晚也真是令人頭疼。
白天全是數據化的狀態，大家都相當於紙片人，不用洗漱不用解決三急，哪怕需要時刻小心警醒怪物的出現，又要完成三十千米的任務，倒也還好；一旦進了真實世界的夜晚，就會覺得白天經歷的一切都不值一提了——沒有怪物沒有猛獸，沒有三十千米的繁重任務，但卻有真實又習以為常的生理需求，惹人生厭卻不至於崩潰的蚊蟲蛇蟻……
“不說你，我們五個人以前從未上手抓過蛇，那滑膩的觸感……嘖，宋筱雅第一次上手抓的時候差點吐了。沒有電燈沒有暖和的房間，每夜都要有人保持清醒給火堆添柴，第二天精神不濟昏昏欲睡更難受。”蕭橙回憶道，直視流光的眼睛，“今天就讓大家好好休息吧，我們能出來提前探探路，也不代表我們就會把今天一天的時間都花在副本上面。”
她可算是看出來——其實是聞出來的，在流光升到十級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說話的衛子城身上，就一直散發著一種覆雜難言的氣味。好在氣味不算難聞，又很淡，所以蕭橙才沒有第一時間註意到。但通過他人散發出來的氣味辨別情緒這點，蕭橙已經熟練到爐火純青，脫離自己思緒的那刻還有點奇怪衛子城的心情怎麽這麽覆雜。現在倒是有點感同身受：有一個你平時當作寵物照顧的家夥，突然有天催促你上進並批評你不夠努力，那心情……覆雜到無話可說了。
“它說理解。”衛子城身上的情緒氣味陡然一消，重回一貫沒什麽心情波動的平靜狀態，甚至還帶了點終於解決了的輕松。
像靜默的土地上陡然拂過一道輕輕的風，霎時的波動過後重回寂靜。
進入蘿蔔世界以來，一直努力避免聞到太多情緒氣味的蕭橙，反而略微有些驚訝的發現，隊伍中所有人發出的情緒氣味都比較淡，也更為平和，她甚至完全不用壓抑自己，可以像“特異功能”還未出現前一樣暢快呼吸。
森林那邊的時間與蘿蔔小鎮不一樣，過橋前那邊時間大概處於下午三點，到達蘿蔔小鎮後反而是將將天亮的早晨。離開前其他人都說要好好休息睡一覺，見打過一個副本也才過了兩小時，現在回去大家也都還沒醒，蕭橙和衛子城便打算把蘿蔔小鎮的其他地方走一遍。
蘿蔔小鎮有個很大的湖泊，在地圖的左半部分，只分配給前十名隊伍的別墅也都分布在這塊，都是臨湖的“湖景房”。從湖泊往蘿蔔小鎮東北方向，有一條河流，中途分成了數十條小河，小河旁是一棟棟高層住宅房，地圖上沒有說明，只能看出這些高樓比湖邊的別墅要高上不少。
一路走來，先是平坦寬闊的黃土大道，兩邊只有空蕩蕩的大棚和茅草搭成的小房間，一簇簇的野草野花點綴分布在不影響行人走路的地方；漸漸的，黃土被鋪著鵝卵石的小道取代，空屋被樹冠長達十幾米的大樹占據，野花野草也沒了，反而多出了各種造型顏色的“小店鋪”。
“契約者你們好啊！”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從一個屋頂栽滿了藍色小蘑菇小花的房子裏傳來，“你們要不要來我的小店看看？都是很漂亮的藍色哦！”
“是嘛？”蕭橙說著，幾步走到那棟幾乎全被藍色白色占據的小房子前，沒有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仔細看過一遍裏面的內容。
除了四堵墻和墻上釘著的架子外，只在裏面右側的位置擺著一張長約兩米的木桌，木桌上擺了不少文具店收銀臺會擺著的收納盒，裏面裝有很多小巧精致的物件。
“你進來呀。”木桌後面有一只纖瘦的藍蘿蔔，此時睜大著亮晶晶的雙眼看著門口的兩人。
蕭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用“纖瘦”來形容這只蘿蔔……
既然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蕭橙和衛子城便依次走了進去。
“你們是第一次到蘿蔔小鎮的契約者吧，我從沒見過你們。”藍蘿蔔往頭上戴上一圈花環，笑嘻嘻地說：“你們叫我藍尾鳶，藍色的藍，鳶尾花的尾鳶。”
“不用糾結性別，我們蘿蔔沒有你們人類劃分的性別之分，就叫我藍尾鳶，我喜歡這個名字。”
蕭橙點頭，道：“好，藍尾鳶。”
藍尾鳶揚起笑容，轉頭看著衛子城，淺藍的蘿蔔面孔上竟能看出一絲催促之意。
“藍尾鳶，你好。”衛子城只好跟著念了一遍它的名字。
“嗯！”藍尾鳶此時放在他們兩人身上的視線才像是有了焦點，它仔仔細細地盯著蕭橙看了一會，在蕭橙忍不住要出聲詢問前，說道：“蕭小小？”
“你怎麽知道……”這是蕭橙的小名，她是早產兒，青春期前一直瘦巴巴地跟個豆芽菜一樣，就被身邊的人取了“小小”這個小名。
“因為你念了我的名字呀！”藍尾鳶沒在這個話題上停留，話鋒一轉到了它的生意上來，“我這裏有很適合你的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喏——這一列裏面裝的，你都可以用，試試看就知道它們有什麽效果了。”像是提前感知到了蕭橙的疑問，藍尾鳶笑瞇瞇的讓她試一試。
這是一個分成了三格的收納盒，上高下低，三個格子裏分別放著耳飾、胸針和一小袋一小袋不知道裝了什麽的東西。
蕭橙拿起一個有著覆雜花紋鐫刻圖案的徽章樣式胸針，別在衣服上。
“它——”蕭橙嘴微張，眼微瞪，看向藍尾鳶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震驚。
“這裏面的東西可以隔絕所有能量波動，在高級世界可是很有用的。”藍尾鳶笑嘻嘻地說，“所以它們的價格都不低哦！”
“多少錢？”
“耳釘耳環2000目一副，胸針5000目一個，這些東西——”藍尾鳶從第三格裏拿出一袋小東西，“一袋一千目。”
看到蕭橙猶豫不決，藍尾鳶依舊是歡快不已的聲調，雀躍著說：“我當然是推薦你買胸針啰，雖然貴，但它可以用很久啊，全新的胸針使用期限最少有五百年！”
“耳飾可以用五年到十年不等，這些小東西嘛，用在你身上的話，一顆也就能用三天。”藍尾鳶頭上有七瓣葉子，它伸出兩條葉片，打開了一袋“小東西”，然後往桌上一倒。
看起來有點像是小學學校門口賣的水晶貼紙——貼紙上面蒙了一層透明物質，看起來就閃亮亮的。
“是你的話，貼在臉上效果最好。”藍尾鳶頭頂上的一根葉子無限伸長，把蕭橙身前的胸針取了下來，接著另一根葉子往蕭橙臉上一貼，離開前在蕭橙臉上留下了一朵小小的鳶尾花。
蕭橙在藍尾鳶對著自己舉起的鏡子裏看到了左頰上那朵精致的小鳶尾，她伸手摸了摸，又往衛子城所站的方向靠了靠，最後確定自己的“特異功能”已經被屏蔽了。
因為剛通關一個副本，蕭橙的積分翻了一翻更多，現在足足有一萬多目。
“除了可以隔絕自身發出的能量波動，還能隔絕外界的嗎？”蕭橙對消除或隔絕自己的特異功能沒什麽執念，現在她更關心這些東西是否還有其他的用途。
藍尾鳶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當然！所以我才說它們在高級世界很有用的啊！”
“不過——”藍尾鳶轉而道：“因為你需要它們壓制自己的能量波動，所以我才給出了這些優惠價，不然你們兩人加起來的錢都不夠買這一袋的。”
“只能你買，而且每樣你只能選一個，不能多挑。”說到這裏，藍尾鳶的口氣已經不如之前熱烈，反而多了些公事公辦的冷漠。
蕭橙將臉上的鳶尾花貼取下，面色不改地說：“那我一種選一樣。”
蕭橙把被藍尾鳶放在一旁的徽章胸針和那袋拆了開來的花鈿放到自己身前，在耳飾格裏挑揀一番，最後找到了一對看起來能夾得很牢固又不會不舒服的耳夾。
鳶尾花貼已經被蕭橙放回了袋子裏，現在她把藍色小蘑菇的耳夾袋子打開，分別夾在了左右耳垂上。
效果跟胸針和花鈿一樣，戴上的瞬間，聞到的所有氣味都跟正常人一樣了。蕭橙神情不變，眼底還是多了幾分欣喜——能夠控制住自己的這種能力，對她來說實在是方便很多。
“選好了？”藍尾鳶問道。
蕭橙點頭。
“那就結賬吧——”藍尾鳶拿出一張墨綠色的葉子，在上面寫寫畫畫，添完最後一筆後，她把葉子放到蕭橙面前，“你看看數額有沒有問題，一共八千目。”
葉子上的筆畫蕭橙看不懂，但面板自動幫她翻譯了——既清晰又不會遮蓋住原本字跡的字體浮現在葉子上方，將店鋪店主、商品名稱和售價都標了出來，總共是八千目。
蕭橙收回視線，道：“沒問題。”
“那你念一遍我的名字——”藍尾鳶拉長聲調，“像這樣——藍、尾、鳶。”
蕭橙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
尾音落下的瞬間，一圈金色鋼印印在了葉子字跡尾端，金光閃閃的圈裏是一朵金色的鳶尾花圖案。
“好的，這是覆件，你收好。”藍尾鳶在葉子上一拂，就覆制出了一分光澤暗淡幾分的葉子。它把覆制發.票遞給蕭橙，轉頭看向衛子城，重新掛上一副標準笑容——比面對蕭橙的要客套得多。
“衛子城，這裏你能買得起的一件商品，需要你付出所有積分哦，你願意嗎？”說完這句，藍尾鳶像是在開玩笑一樣笑嘻嘻地說：“你的答案如果不是願意，這件你現在唯一買得起的東西就會消失，你想好了再回答呀！”
“從你開口算起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回答了。”藍尾鳶伸出兩片葉子撥弄收納盒裏的小物件，慢吞吞地打了個補丁。
所幸衛子城在藍尾鳶問話之後就沒再開口，現在他更是緊閉嘴唇，就怕這只對他格外刁難的蘿蔔會將他隨口的一句話當成了回答。
隊伍聊天面板內——
衛子城：蕭橙，你買到的那些東西價值如何？
蕭橙：我建議你買下，左右你現在的積分也不會超過兩萬，一層副本打個三次就能恢覆。
衛子城：ok,明白了。
這期間蕭橙一直註意著藍尾鳶的神情，不管是衛子城發出第一條消息還是蕭橙開始回覆，藍尾鳶都不像察覺到了什麽的樣子。衛子城低頭沈思的姿態也做的很到位，眼神沒盯著一處一直不放，如果不是同隊隊友，誰也看不出來他正在隊伍頻道裏打字。
“我願意，我願意買下你說的東西。”衛子城擡起頭，直視藍尾鳶的雙眼，肯定道。
“好吧，便宜你了。”藍尾鳶嘟囔著，頭頂側邊的一條葉子伸出，在三面墻上的貨架上都掃了一遍，卷回來了一個只有人類嬰兒拳頭大小般的東西。
“東西在這裏，你現在共有13895目，這件東西的售價就是這麽多。”葉子小心輕放地把那東西放在了櫃臺上，是一個棕色小花盆。
按之前的步驟，藍尾鳶寫出“發.票”，衛子城確認“單據”，最後蓋上金色“鋼印”，藍尾鳶留下原件，把覆制品給了衛子城。
藍尾鳶打了個呵欠，把木質的小花盆往衛子城面前推了推，“收好你的東西，怎麽用拿到手後你就知道了。現在請你們自己出去，我要關店了。”
衛子城手速極快地把小花盆接住，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蕭橙走在衛子城後面，在一只腳邁過門檻後，她突然回過頭，嘴角勾起一抹自然的笑，看著櫃臺後的它道：“多謝，藍尾鳶。”
兩人徹底離開後，藍尾鳶的店門口就被兩扇突然出現的藤門關上了。
小屋內沒了陽光，一片陰涼，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保護光罩，唯一例外的是站在櫃臺後椅子上的藍尾鳶。它勾了勾唇角，帶著笑意地喃喃道：“今天遇見了一個很特別的人類呢，我覺得她很有潛力……”
—
走出藍白小屋後再回頭的兩人，帶著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情發現——藍尾鳶的小店，已經消失了。
蕭橙目前仍然只解鎖了一個儲物格，不過由於她買了五個容量三立方米的背包，儲物格裏倒是可以放下所有能裝進那四個背包裏的東西——一個儲物格能放下十個相同物品，五個背包她背著一個，另外四個放在儲物格裏的背包當中，一個裝著所有雜物，其他三個都是空的。
衛子城的流光，它的儲物空間裏則裝了不少野外生存時保留下的工具用具等等。
現在蕭橙先從儲物格裏取出了一個空的背包，再把剛買到手的三樣東西放進包裏。放進去前蕭橙又仔細檢查過了一遍密封是否完整，藍尾鳶提醒過了，如果密封不完整，它們會消耗使用時長。
等到蕭橙把裝了八千積分的背包收進儲物格，站在一旁的衛子城開口道：“我得到的東西現在只能當花盆用，可以加速作物生長，前提是種的東西不能比花盆大。”
蕭橙看著衛子城手裏的花盆，要是它能種得下的東西，也就只有草本植物才可以了吧，比如韭菜蒜苗什麽的。
“要讓它長大，得用積分養。”衛子城的神色有點扭曲，他艱難地說：“一萬積分可以擴大三平方米，等滿了九百平方米，就能成為一個種植空間。”
種植空間是什麽，不用衛子城再解釋了，蕭橙明白它的價值。
蕭橙算了算這個小花盆最後長成種植空間所需要的積分，也心驚了數秒。
九百平方米，那不就是三百乘以一萬，一共三百萬積分嗎？！如果她沒記錯，覆活的條件之一也不過一百萬積分存款啊！蕭橙甚至重新打開面板，找到系統消息裏的一條信息：覆活條件，積分滿一百萬，蘿蔔等級升至滿級。
幾天前面板進行了一次升級，所有畫外音通知過的消息都會在面板消息欄裏留存，連升級前通知過的消息也不例外。
“它有兩種培養模式。”衛子城近乎擠牙膏一樣地擠出了這句話，就沒了下音。
蕭橙只好開口問道：“哪兩種？”
衛子城撥了撥木質花盆裏的土，“一種就是我個人培養，另一種是全隊人一起的隊伍培養。”
“前者，如果覆活成功前我讓它成功成為種植空間，就能帶回到現實；後者，不能帶回現實，而且如果綁定的全隊人有一個死了，它就會崩得連渣都不剩。”衛子城頓了頓，接著道：“但如果是全隊綁定，它有一個特殊功能。為了保證培養它成長的隊伍中途不會輕易消亡，它每增長一平方米，就能給隊伍每個人增加十點生命值，其實就相當與一萬積分給每個人買來了三個體質屬性點。”
蕭橙靜靜聽著，心裏倒是覺得這筆買賣很劃算——自由屬性點想花積分買都買不到，現在一萬積分可以買到六點，真的很值了。雖說不是自由屬性點，但加在體質上，誰會嫌自己的生命值多呢？如果是加在力量上的屬性點，那願意的也許就只有像衛子城這樣有特殊魔杖或道具的人了。
衛子城不是這點都看不出來的人，他還在猶豫，說明隊伍培養模式還有更重要他還沒提到的地方。
果然，衛子城托著手裏的花盆在掌心轉動，動作隨意，語氣卻像冰渣子一樣能凍死人。
“六個人一起培養的模式，我們六人將會性命相連——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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